三角关系（17）
17.Fake & True
momo昨天哀嚎的样子还历历在目，第二天Sana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的时候，却无语地发现momo和定延已经和好了。
Sana现在看过去的画面里，Momo吃的东西沾到了脸上，娜琏看到了，正指着她笑。定延拿自己的餐巾亲昵地擦了擦，momo略抬着她的下巴露出一个拽拽又享受的表情。
她看见定延和娜琏对视了一眼，笑了一下却什么都没说。
Momo啊，你可真是个傻瓜。她低头切着手中的食物，在心里忍不住吐槽：其他两个也在心知肚明地装傻，可只有你装傻傻到真的骗过了别人。
这真的值得吗？她在心里问。
但是她什么也没说，目光又转回她的面前，子瑜和mina坐在她的对面，她们两个人每天早上都像幽灵一样准时得出现，按部就班一起吃早餐，现在好像更是形影不离起来。
这个时候，mina一边吃着她的玉米片，一边向子瑜解释她们要去潜水的海域是真的有鲨鱼，但是是一种体型比较小的鲨鱼叫白顶礁鲨：“不，不是。背鳍上有一处白色斑点的那种叫白鳍鲨。”她看着子瑜比划，“它们一般不会随便攻击人的，如果浮潜看到它们说明你运气不错……”
子瑜看着她认真点头，她一边佩服着mina姐姐的无所不知，一边又为她要去浮潜这种危险活动感到有点担心。
她看向mina的眼神里几乎是迷信。
Sana眼睛里发光地看着，看了又更想吐槽，她的女朋友现在和她的好朋友亲密无间的样子连她都不好意思打扰。在夏威夷清晨金色的光线里，她们坐在一起轻轻交谈，就像一对再简单不过的朋友。不，不能说像，她们心意相通，非常严谨的做着一对再简单不过的朋友，做得到了过分好的地步。她又看了一眼坐在她们彩瑛，彩瑛现在停着自己的刀叉也正在困惑地看着子瑜和mina。
我敢讲彩瑛现在和我想的一样，这算哪门子朋友？
可她要是现在问出来，不合时宜的人就变成了她。破坏掉这个和谐温馨的早上，破坏掉崇高无价的友谊的罪人就是她。
子瑜这个时候抬起眼睛里来看她，她眼里的意思和她想的一样。
子瑜敲了敲房间的门，是彩瑛开的门。
她们对视了一下，子瑜先开口温柔地问：“sana姐姐在吗？”
彩瑛爽快地喊了一句sana，听见sana在卫生间里大喊等一等，解释说：“可能要等一下，sana姐姐在卫生间总是会呆很久。”
子瑜于是用她很擅长的等待眼神站在那里，让她忍不住有点数落地说：“你呀，为什么不告诉我自已和sana姐姐交往了？”
她看了子瑜又是那副说不出话来的样子，想想子瑜这几天也没什么说这种话的机会：“算了，反正sana姐姐已经向我解释了。她说事情进展的太快连她都有点害怕呢。”
“……她这么说了吗？”子瑜说。
于是彩瑛拍了拍她的肩像是鼓励她。刚好这个时候sana姐姐从卫生间里出来了，从刚开始的活泼到有点迷茫地走到她们面前，看到门外的子瑜又稍微变了变脸色。
彩瑛又加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任到重远，然后离开了。
“……你跟彩瑛说我们交往了的事吗？”子瑜小声问。
sana走出一步，把门从身后关上，两个人都站在了走廊上，她和子瑜的距离离的很近，这时有点敏感的反问：“怎么了，我不该这么说吗？”
“不是。”子瑜立刻说。
“彩瑛她看上去很高兴呢。”sana靠在门上淡淡地说，“我想比起你和mina，她当然愿意接受你和我在交往这件事情。”
子瑜听到mina的名字后果然低了头，sana那双在走廊昏暗的光线下有点暗沉的浅褐色眼睛转向子瑜，问一个她和彩瑛交流的过程中意识到的问题：“子瑜，你是真的想和我交往，还是觉得应该跟我交往？”
“我是想和你交往。”子瑜说，想起来她来的目的。
“真的？”
“真的。”
子瑜在sana一探究竟的目光里没有退缩，但是随后又迅速如实补充了一句：“但是我也有我的私心。”
“私心？”
“mina姐姐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子瑜说的时候有点犹豫，但是说完后有点解脱。
“这就是你的私心？”sana问。
“嗯。”子瑜看着她。
sana有点烦闷地说：“你这么说难道不是显得我很自私吗？mina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啊。”她忍不住走了几步，有点无可奈何的把头靠在墙上：“事情是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子瑜有点内疚地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所以，sana姐姐，你可以继续对我生气——”
sana看向她，心里在说你这个样子让人怎么对你生气。
子瑜继续说：“但是多给我一点时间吗？”
子瑜像昨天晚上一样用那样祈求的眼神看着她，sana像昨天晚上一样想知道事情是否真的有子瑜想的那么简单。
但是她也说不出口。
于是她又把目光转向momo那边，momo现在在和娜琏姐姐谈的正欢，定延表情柔和看着她们两个。
Momo，你真是一个天才，我刚才还觉得你装傻是个傻瓜，但是我才是那个傻瓜。
如果所有人都在装傻，也许我也应该装傻。这有什么难的，我本来也很会装傻。假装不知道而已，如果这可以换回来三个人的幸福，和以前相安无事的时光，那么，也许，我也应该装傻。
这当然值得。
“sana姐姐？”她的思绪被打断，子瑜这时看着她说，“我们刚才说到，今天街上有花车游行，你要一起过去吗？大家都会去的。”她补充。
子瑜现在轻轻的皱着眉，有点担心地看着她。Mina同样用那双黑色的眼睛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Sana再次打量这两个人。她们两个人一个娇憨的圆短脸，一个俊俏的鹅蛋脸，看起来明明一点都不像，但此刻同步看她的样子里有一点东西像极了。
sana对她们假装正常的本事感到微微的恼火和头痛。
花车游行表演很盛大。精心装饰的彩车和盛装打扮的演员一路载歌载舞，人群聚集在庆祝节日的街头派对里，旁边摆了很多卖饰品和食物的帐篷。很快她们就被拥挤的人群冲散。
sana被身边的一堆色彩斑斓的衣服里突然冒出来的一个脑袋叫住。是彩瑛，她现在已经一头钻进这家夏威夷人的传统服饰店里，对这些古老的图案着了迷，还拉住随手抓到的sana要她给自己做参考。
但是与其说是参考——sana看着彩瑛把一条披肩披在自己身上，问自己好看吗?然而她没等自己回答迅速思考后拿掉披肩的样子，不禁在想——她倒是很想提供建议，但是彩瑛根本不需要别人的意见啊。
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彩瑛把一个帽子扣到了sana的头上，说：“我觉得这个适合你。”sana拿下来一看，上面绣着五颜六色的花，很有异国风情。
这个时候彩瑛一边比着两条分别印着植物和海洋风景的长裙一边问：“sana姐姐，你和子瑜真的交往了吗？”
她像是才听到什么真正问题一样的提起兴趣来：“怎么了，难道不像吗？”
彩瑛摇摇头，把裙子重新挂回架子上，双手搭在衣服架子上露出一个脑袋像是想了一会儿说服自己：“也是。”
Sana用她擅长的期待眼神看着她，彩瑛于是说：“你们之前不是玩的很好嘛？我还以为子瑜开窍了。但是自从你上了大学之后子瑜的态度好像突然冷淡起来了。所以我就没再那么想过了。”
sana想了一下，好像的确是那样。
“但是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彩瑛继续说，“有一次子瑜去你们大学玩了回来，第二天跟我说她见了志效和sana姐姐。我就调侃她说志效姐姐你天天见有什么好去的，你是专门去见sana姐姐的吧？”
sana感到很惊奇的回想：“我怎么完全不记得了。”
“那就是子瑜啊。”彩瑛说，“她那段时间搞得跟个忧郁的诗人一样喜欢闷闷不乐，对谁都那样。不过我当时那么问也只是因为sana姐姐你人气很高嘛。”
“人气很高？”sana笑了一下说。
“现在在我们学校人气也很高啊。”彩瑛说，“总之子瑜那个时候居然动了气，和我争论起来，一本正经的辩解她不是专门去见你的。你知道子瑜很好说话的，但是她较真起来，呃，你真是会后悔跟她吵架。”
“是啊，我也吵不赢呢。”sana口气幽幽地说，“所以很害怕呢。”
“真的吗？”彩瑛对连sana姐姐那么能说都吵不赢这个事实稍微有点震惊。“总之我最后被她烦的没办法了直接说知道了！你对sana姐姐一点都不喜欢就是了！”
“我对她说完这一句，子瑜突然什么都不说，彻底沉默了。我从这一刻子瑜的认输才意识到，子瑜心里是很喜欢你的，sana姐姐。”彩瑛说，“子瑜就是那种人呢，有的时候你也搞不清楚她是在跟你较劲，还是在跟自己较着劲。”
——Sana终于想起来彩瑛讲的是哪一天。子瑜的确不是专门去见sana的，因为sana记得其实是志效脱不开身，拜托sana晚上开车去送她回家。
那个时候已经到了冬天，韩国的严冬总是来得特别快，子瑜穿了黑色的长羽绒服，在大学校园夜晚光秃秃的梧桐树间的路灯下呼出的都是白气。她没带手套，手脚本来就比常人凉，这时一边把手缩在口袋里一边跺着脚在路边徘徊，看上去有点孤单。Sana开着志效的大奔过来的时候刚好就是这样的场景，她摇下车窗玻璃对子瑜露出一个足以融化冰雪的笑容。
子瑜短促的笑了一笑，随后却眼尖，发现sana右边眉尖上方贴了一个小小的创可贴，“你怎么了？”她开口第一句便问，又有一团白乎乎的热气从她的嘴巴里跑出来。
Sana摸了摸她已经处理好的伤口，对她委屈又甜甜的撒娇：“被天上的星星砸到了。”她这个异想天开的理由倒是可爱的很，但是子瑜那张被冻得冷冰冰的脸上好像不买账，露出一副“这并不好笑”的表情。
“不好笑是吗？”sana读出来笑了一下。她有点疲倦地把头搁在车窗上，看着站在她面前一动也不动的子瑜一会儿说：“你不上来吗？”
子瑜踌躇了一下，看着自己的脚固执地说：“我可以自己回去。我本来就是要自己回的，只是志效姐姐不习惯，我都快18岁了……”
Sana从底盘高高的奔驰车上打开车门下来，站在子瑜面前看她那张紧绷绷的脸：“你生气了吗？”她寻思着，“等的不耐烦了吧？对不起。我被一点事耽误了。”她下意识摸了摸她头上的创可贴，于是子瑜猜着是不是和这点伤口有关。
“不是！”子瑜脸上神情不肯松懈地解释：“你可以拒绝的，哪有随便打一个电话叫你来接人你就要接的。”
“我为什么要拒绝？”sana奇怪的问，不过看着子瑜的脸色她又忍不住笑出来，她揉了揉子瑜的头：“你生气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唉。”她没等子瑜反驳，就已经挽住她插在口袋里的手臂推着她：“快点上车吧，外面这么冷。”
子瑜没有办法，只好上了车，坐在她驾驶座的旁边。
Sana加强了车内暖风，调整了一下以免直接吹到脸部。她借用车内后视镜看了一下子瑜，心里倒是想把子瑜现在那种又像是深思又像是臭脸的表情吹走。是青春期了吗？还是太久没见了？总觉得子瑜对她有点怪怪的，不像以前一样亲近起来。
她有点尖锐地讲着道理：“你知道我们大学在首尔的另一边，离你的家至少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吧？”
子瑜撇着脸：“但是我也可以不用麻烦你……”
“麻烦我吗？”sana一边皱着眉说，一边发动了汽车。她刚考驾照不久，加上子瑜坐她身边，虽然不至于上路紧张，但是此刻还是很稳妥地先把车慢慢转过头。
子瑜好像也意识到自己的话生分地有点伤人，她看着车窗也慢慢的说：“我只是觉得sana姐姐上了大学了，也有很多事要忙……”她说到一半却又不想说了，说到底，她一个高中生对大学生知道什么呢？她有点气馁的想。
“这么说也没错啦。”sana这个时候打了一下哈欠，“其实我凌晨4点多才睡下，早上8点又起来上课了。”她看了一下子瑜的脸色又解释：“不过我有补过觉了。”
她这时在一个红灯前停下来，对着子瑜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缓解气氛：“但是送一送子瑜有什么要紧的，我也很想见到子瑜啊。”她接下来就有点夸张了：“早知道子瑜要来，我下午就不出去了。”
绿灯又亮了，她踩下油门。子瑜的脸被车窗外的灯红酒绿沾染出一丝烟火气，在匆忙的夜色中默默地流光溢彩，却并没有说一句话。
“是真的。”sana默默地说，“看到子瑜之后我心情好多了。虽然子瑜一个好脸色也没给我看呢。”
“你原来心情不好吗？”子瑜忽视掉最后一句，直接问。
“倒也不是。”她思考了一下，“很难讲呢。”
Sana露出专心开车的样子。她知道子瑜在看着她，她知道她应该向子瑜解释，至少也该装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来避免子瑜担心，但是正因为子瑜在真诚的担心她，她反而做不出这个样子来。
“谢谢你什么都没问呢。”sana在车内很长的安静之后说。Sana不会直接说，但她实际上现在很需要什么都不说，在安静里休息一下。
“我本来就不怎么说话。”子瑜说。
“不是的，是因为子瑜很温柔。”sana看着前方说，“子瑜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她又看向子瑜，子瑜的侧脸轮廓深邃沉默。Sana突然问：“子瑜，在学校一定很多人追你吧？”
“哪有。”子瑜呆呆的说：“我都不知道。”
那也是因为大部分人都被你目不斜视的样子给唬住，哪敢向你表白啊。不对，就算表白了我看你也反应不过来。Sana在心里吐槽。
“不会的，子瑜这么漂亮，抽屉里一定塞满了情书才对。”sana继续说。
“那是你吧。”子瑜斜了sana一眼，她终于反应过来同样揶揄她。
“也没有那么多人喜欢我的。”sana笑出来。
“已经有很多的人喜欢你了。”子瑜慢慢地说。
“但是我可是很贪心的。”sana停了一会儿也慢慢地说，语调里有着子瑜那个时候无法理解的惆怅。她随后意识到子瑜的目光，语调随之欢快：“比如说我就想让子瑜喜欢我呀。”
她对子瑜露出一个今晚最大的笑容。
彩瑛看向没有说话的sana，sana姐姐现在站在店门口，背后就是外面耀眼的阳光。她波浪状的金发闪耀着明亮的光泽，就像阳光给她身上镀上的那层金光一样。就连她那张若有所思的脸也在精致地发着光，就像那些光不是太阳照上来的，而是从她皮肤里透出来的。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在人群里嘈杂的环境里sana轻轻的说，“突然想起很多事呢。”
彩瑛心里说不用谢，反正知道你和子瑜交往我可高兴了。
“我们果然很有共同语言呢。”sana姐姐说，在阳光的余韵里露齿一笑，恢复了生机勃勃的模样：“你喜欢mina，我喜欢子瑜。彩瑛啊，我们来做盟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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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知道我能写到17章，我当初就不起小标题了……我已经用歌名偷偷水了好几次标题了……
诸葛sana还想搞合纵连横kkk。（我警告你不要给我乱演什么爱情36计，本文可是要争取在十万字内完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