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关系（16）
16.What Is Love?
定延约子瑜在室外咖啡厅那碰头的时候正好碰见sana和momo也在那碰头。在刚刚发生的餐桌一幕之后，4个人见面都有点尴尬。相比之下，定延突然意识到，自己和momo的那点小吵，现在变成最轻微的事情，于是她反而变成了最热情开朗的一位，硬着拉着其他三位坐下来，伸手招来了服务生。
她看了对面sana和momo一眼，她们两个人此刻并不太情愿的迟疑神情有点相像。但是日本人有一个好，她们不太会当面拒绝别人的好意，也很难把“不”直接说出口。Momo先坐了下来，并示意sana在她旁边坐下，子瑜倒是早早的坐了，此刻露出一股沉闷又乖巧的表情看着sana，sana最后坐下来，表情却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定延立刻搂了子瑜的肩膀，背着samo两个人低声提点：“别愣着了，姐姐在给你找机会呢。”
她找子瑜本来就是为了关心她，了解一下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此刻她看了子瑜和sana之间并不轻松的氛围，便知道双方心结未解。Sana正在对面，子瑜可以试着解释。而她，在听完娜琏的那段话之后，也免不了有所触动，有了和momo和解的心思。
她算盘打的正好，于是开口说道：“momo啊，尝尝我的姜汁汽水吧，这可是夏威夷的特色饮料啊。”
momo碰上吃的，虽然半信半疑，依然伸手接了，喝了一口，然后立刻被那种怪味冲击的迅速喷了出来。
定延立刻哎呀起来，她抽出餐巾纸在桌子上忙碌的擦起来，一边擦一边唠叨momo为什么这么不小心。
Momo连忙用自己的饮料漱了漱口之后才委屈地说：“这个居然是辣的！”
“是辣的吗？”定延立刻喝了一口，夏威夷生姜的口味的确有点冲，“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吧，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喷出来呢？”她一边说，一边仔细地继续擦着，连momo的袖子都抬起来查看，又开始说起她平时不注意卫生的事。
这个时候，情绪本来就有点低落的momo看了sana一眼，用一种“你知道的”无奈口气说：“说了她很麻烦吧？”
Sana理解地点了点头。
定延倒是第一次听momo说出来了：“等一下，你说我很麻烦是什么意思？”
Momo露出一个表情，在定延看了和娜琏有75%的相似，她随后嘟哝说：“娜琏姐姐也说过你很麻烦。”
“momo。”定延这个时候停下她的动作，双手撑在桌子上，靠近momo，面对面郑重其事地说：“你以后都不准再听娜琏姐姐的话了。”
“为什么！”momo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宣告楞了一下，然后立刻不服地说。
“她会把你带坏。”定延表情没什么大动静但是语气很严重的说，把纸巾扔进垃圾桶里。Momo又想反驳，但是定延已经坐下来，朝子瑜说话：“子瑜，你觉得我麻烦吗？”
子瑜摇了摇头。
谢天谢地，终于有一个帮她说话的人了，平时没有白疼子瑜。
“她当然帮你说话了！”momo立刻指出，本来还想再说几句的。然后她想起之前她也是因为这样不小心捅出了惊天大秘密，看了子瑜一眼，又看了sana一眼，偃旗息鼓气鼓鼓开始喝自己的饮料。
没有了定延和momo的拌嘴，气氛又变得有点尴尬起来。
子瑜其实都没怎么在听定延姐姐和momo姐姐的对话，她把sana姐姐一个人默默地把整整一大杯的啤酒都喝了下去看在眼里，心里焦急，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时候定延姐姐心平气和开口说：“momo，我重新思考了一下，也许我也有错。”
Momo像听到什么新大陆一样看着定延。
“我应该耐心一点和你解释。”定延说，“虽然我没有错，”这时momo又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但是如果我也好好说话的话，大概不会吵起来。”
Momo露出一个对定延的道歉并不满意的表情，却没有说话。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定延不解地问。
Sana把她喝到见底的啤酒杯放下，她终于开始开口说话：“momo的意思是你应该学会和其他女生保持距离。”
她的视线扫过定延，在子瑜身上停留了一下。
而Momo点头重重地“嗯”了一声，表示认同。
“就算再怎么善良，再怎么乐于助人，也要考虑到自己已经处于一段关系里面了，要考虑自己的女朋友会不会在意。就算她也愿意为你着想，就算有时候表面不说，但是心里也会在意的。就算是别人投怀送抱，如果自己没有一个明确的意思，不是照样会让别人误会的吗？或者是自己本来就摇摆不定呢？这种态度难道不会让人生气吗？是会生气的啊？！”
Sana生气的时候语速很快。
子瑜低垂着头。
定延倒是盯着她看。
Sana稍微放缓了语气继续说：“如果并没有整理好自己的想法，又何必急着进入一段关系呢？如果已经做出了选择，就应该坚定自己的心意才对，如果自己问心无愧的话，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呢？所以啊，我最讨厌那些含含糊糊什么都不说的人了，真的最讨厌了！”
她说完直接拉着momo站起来，牵着她的手走了。
定延看着她们离开，捅了捅子瑜的手肘：“我本来还在急你怎么还不说话，现在来看你也不用说什么了。没看出来，你女朋友挺了不起的。”
子瑜只是点了点头。
“你知道她是在说谁吧？”
“是在说我。”子瑜干脆的说，她的面色沉重。
定延看着她的面色也不好，从sana的话里她倒是懂了子瑜到底处在一个境地。她深思了一下，又搂了搂了子瑜的肩，安慰她：“不过她话说得漂亮，实际上哪有那么简单。有的时候我也觉得老天在玩我呢。”她有点烦躁的说。
“会有办法的。”子瑜慢慢地说，“总会有办法的。”
Sana拉着momo在另一个咖啡馆坐下来，momo默默看着她的神色。
sana把脑海里的事先放着一边，开口说：“你刚才这么急着找我，是因为什么事？”
Momo才想起来，她把mina在石阶之上的话对sana说了，然后开始哀嚎：“我们的事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为什么小南要突然提出来啊？她是不是在怪我啊？”
Mina不会怪你的，sana在心里说，她不会怪一个那时候整天除了跳舞就没什么重要的事放在脑子里的人。
当初momo和她接吻也只是自然，因为她们都初中，刚好都处于那种对感情好奇的阶段，刚好对方是陪伴了那么久的人而已。是sana先开始的，她这方面开窍的比较早。她们分手也很自然，Momo对她说她觉得sana做她的朋友比做她的女朋友好，打打闹闹的不用互相迁就。Sana想了一下也同意了，于是她们就结束了这段短暂的尝试。当你年纪小的时候，一切都会比较简单，开始喜欢很简单，结束喜欢也很简单。到现在sana也觉得喜欢是很简单的，她好像天生擅长这个。但是爱很复杂，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刻开始，又在什么时刻结束。爱是她永远无法穷尽的面貌，有的时候，有一个声音会在心里告诉sana，即使她尝试了那么多次喜欢，但是却连爱的门槛都没有摸到。
就像Sana也分不清她和momo之间算是什么，如果短暂的是喜欢，那么长久的就是爱吗？她甚至觉得她和momo分不分手都没有什么差别，她们之间太过熟悉，太过相似，相处起来就像左手抚摸右手一样平常，难怪momo经常觉得自己的撒娇肉麻。
但是sana现在可以想象mina看到她们接吻时候的震惊。她们并不是刻意瞒mina，因为她们当时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太清楚，但是她们毕竟瞒了她。mina来到韩国的时候比她们晚的多，年纪也比她们小，尽管不说，她和momo心里把她当成妹妹照顾。momo一直很溺爱她，捧在心里怕化了的那种，尽管她生活上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要mina来照顾她。sana和她的关系倒是更像朋友。她瞒她某种程度上也是不想让她多想。但是她想着mina怀着这个秘密长大，直到今天才说出这个话，好像和自己当初的想法事与愿违。
她苦笑了一下，想起自己刚刚还怪子瑜瞒着自己，还在说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个话呢，mina当初知道自己瞒着她和momo交往，现在又知道了自己瞒着她和子瑜交往。
“她是在怪我呢。”sana说。
Sana被自己生出来的念头心里咯噔了一下，momo也焦急地在自己耳边嚷嚷：“你和mina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说你喜欢子瑜，我看mina也很喜欢子瑜，否则今天她不会那么气我。那要怎么办才好？”
momo看了sana表情凛然不肯答话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开始叫苦：有的时候，也不知道是mina这个最小的妹妹让她害怕，还是sana这个最久的伙伴更让她害怕。
“你不要管了。”sana慢慢地说，她转移了话题，“你还是想想你和定延的事吧。”sana看向她，“我觉得定延不是那种人啊。我之前故意试过她几次，没看到她对我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她如愿地看着momo差点跳脚：“你有什么好试的啊，你是不是天天觉得诱惑别人特别有意思？！”
“那个时候你不是刚认识她不久，天天回来跟我说她对你很好，我看你对她有意思，就帮你试探一下她，看一下她是不是别有用心的中央空调。但是她虽然对我不错，对我真的没什么意思。发现我意有所图后，还特别离我远了一点。”sana很正经的解释，但是她内心没法说的一部分是，她当时对把定延挂在嘴边的momo也有占有欲，交杂着一种微妙的嫉妒和全然的好奇心态去试探了定延。
Momo听完气稍微消了一点：“定延当然对你没什么意思了，你是那种她一看就觉得很麻烦的女人。”她的怒气又重新转向定延：“其实她自己最麻烦了！而且她明明很享受给别人解决麻烦！”
她把麻烦这个词至少用出了三个含义，但是反正她自己能懂就行。她又摆摆手，断然的总结：“你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那她喜欢什么型的？”sana随口问，她在想，其实定延和momo的确很合适，一个平时粗心不爱动脑，一个内在细腻习惯操心，两个人都可以乐于其中。
Momo自信又肯定的说：“我和娜琏姐姐。”
这句话一出，她们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momo惨叫，慢慢抱住自己的头，“我也没想到我就这么说出来了，现在要装作不知道好像越来越难了。是啊，我知道她和那个学妹没什么，但是我知道她和娜琏姐姐一定有什么。”
“所以你才借着由头要和她吵架？”sana想了想问。
“我知道这样很蠢。”momo这时露出她经典的傻傻表情，但是sana知道她只是有自己的一套思维，她惶恐地看向sana：“但是如果我像这样直接说出来，我们三个人就要完了啊！”
